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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往事 童年好恋冬
2023-12-29 11:32 来源: 撰文

  当树上最后一片黄叶被吹落,冬天渐入深处。阳光一天比一天低迷,空气清新,周天寒彻,大地冰冻,山瘦水枯。放眼郊外,一切都变得萧瑟与苍茫。脚下的土地,铿锵有声,走在上面,犹如叩击坚硬的古木,河里的碎冰,树上的冰棱,相互挤压,相互撞击,其声琤琮,如流水,如妙乐。乡间一切平凡的声音,此刻听起来都悦耳动听。

  冬天总是不那么讨人喜欢,那是因为冬天朔风凛冽,风霜鞭挞,冰雪禁锢,锁住了人们的许多情怀。又因为冬天的构图过于单调,万物凋谢,大地沉睡,整个世界似乎被埋在坚冰底下,让人倍感暗哑和寂寥。

  冬天是寒冷的,但在我心里,对冬天,实在有着一种莫名的喜爱和眷恋。

  春有好雨,夏有凉风,秋有皎月,而冬,则是阳春储怀白雪知音。这雪,难道真的是可以预约的么?

  江南的雪,总是在人们殷殷的期盼中纷纷扬扬飘落下来,又往往是以雨为前奏的。阴霾的天气,淅淅沥沥地下过一些雨之后,雪会悄无声息地飘下,像无数只蝴蝶的圣洁之翅翔于苍穹,又如片片朵朵的梨花,轻轻柔柔的,追随一路的芬芳翩然而至。江南虽没有“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的雄伟壮观,但常有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美丽惊喜。飘飘扬扬的雪花,广被大地,覆盖一切,把万物装点得银装素裹。

  在我的记忆长河中,不少次冬雪都是在夜间落下的。早晨从白得耀眼的雪里醒来,一阵惊喜油然而生。伙伴们一个个雀跃地从热被窝里跳出来,踩进雪地。在雪的脚下,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路,这小路连着田埂、村舍和炊烟,也连着孩子们一颗颗温暖的童心。

  我们在雪地里可以尽情地玩耍。或是打雪仗,滚雪球;或是在自家门前把雪堆起来,搭起一座雪桥,试着爬上“桥”去欣赏那片白银世界;抑或是堆雪人,用木炭画上鼻子、嘴巴和眼睛;还可以在场地上铲去一片雪,撒些稻谷,支起个大筛子远远地扯着根绳子捕麻雀……那日子,真像一个迷人的童话。

  在风雪迷漫中,辛苦了大半年的庄稼汉,可以待在家里,搓草绳、结草鞋、舂新米、磨米粉。晚上温上一壶新酿的米酒自酌自饮。纳鞋底织毛衣的女人,脚边放着暖烘烘的铜脚炉,燃着的砻糠灰里,摊烤着星星点点的蚕豆、玉米或谷子。

  风刮得厉害的时候,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,一家人吃毕晚饭就早早钻进被窝里,静听寒风的怒号,雨雪的飘洒。我半躺在铺着厚稻草的床铺上,在用许多旧电池集聚而成的“小电灯”光下,看《三国演义》或《水浒传》。唯有在这种时候,我才深感到萧瑟的诗趣,常独自一人读到深夜,不肯就睡。在与古人的对话中,作种种幽妙的遐想。灯熄了,就用梦来延续书本里的故事。下雪天,连猫狗也睡得十分安稳。

  在冬天里,除了盼雪、盼刮风外,大概就是盼过年了。腊月廿四过小年,差不多就是过新年的“彩排”。家家户户大扫除过后,天一擦黑就开始“送灶”,在灶王爷面前摆满糕饼、菜肴和糖果,保佑全家平平安安。年,似乎是从雪花中飘来的,它是冬天里欢乐的高潮。

  我总忘不了儿时“照龙灯”的情景。年夜饭刚吃好,孩子们拿到了压岁钱,就手提小灯笼出了家门,这吉祥的灯,照得村村落落都闪闪亮亮,像乡亲们渴盼人寿年丰的眼睛。那红彤彤的灯晕里,是我们孩子的乐园:西瓜灯、兔子灯、鲤鱼灯……有从街上买回来的,有父辈们精心制作的,累积在一起,自有一种无法名状的意趣。

  我对冬天的爱恋还在于冬阳。冬天的阳光是最招人喜欢的,风雪过后,万条金光透开雾气湿重的村野上空,大地一片亮丽。极目四顾,那瓦屋、田埂、池塘、水渠,都在我心里重叠成灿烂多姿的天地。地上的冰雪在消融,那些嫩嫩的小草,露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绿意,昭示着春意将至。

  冬天不是荒凉和萧条的,也不代表着落寂与悲哀,它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季节。

标签: 责任编辑:姜文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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